13
还是熟悉的房间,熟悉的天花板,熟悉的挂钟,熟悉的人影。
......颈骨喀地响起来。
总感觉背一阵酸疼。
「你醒了啊。」
最近听到这句话的频率好多,已经快要超过「你好」「早上好」这样的问候语的次数了。
看着坐在一边的和人,「嗯......那个,海棠呢?」
「她啊,因为没有吃午饭的缘故所以出去买零食了哦。」
身体突然发抖,好像有一股怨念在我的周围,四处张望。
首先当然是看到窗户,开什么玩笑这是2楼唉喂。
然后迅速转移了目光,四处寻找着发出怨念的地方,
......算了,既然无法判断就索性放到一边好了,一直在意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的话,就连心情也会变的糟糕起来的哦。
又或者说果然是海棠的怨念吗?
「那么我先下去了,你也尽快。」和人说着站了起来,然后踏着楼梯走了下去。
看着屋子里的镜子,面对着镜子映出自己的身影。
镜子中所映出来的是灰色的睡衣上披着一个秋式的外套,有着懒散眼神的人。
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呆滞的眼瞳,乱糟糟的头发,一副三四十岁被公司开除对生活失望的大叔的模样。
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,门紧闭着。自己仿佛与这个世界断开了联系,无论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与自己毫无关系,也无法发生关系。这种感觉充斥着自己那颗理应是空虚的心。
这里是"里世界",自己很容易被遗忘的世界。
现在只有这个寂寞的房间,是自己能够感受到的世界。
门无声的拉开了,自己踩着木质楼梯走了下去。
大家依旧在房间里闲聊,自己坐在一边,聊天的中心依旧是和人。
现在才发现,原来一直在和自己聊天的是那个家伙,也只有那个能感受到我的存在。
海棠灵何,就是将我与这个世界联系在一起的羁绊。
看着热闹的众人,自己的思绪飞到了那一天的晚上。
自己突然心血来潮走到了那个大厦里,没有电灯,周围是令人窒息的黑暗。
一步两步踏着楼梯向着楼顶走去,身后跟着自己的少女也紧贴着自己的身后,步伐一致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。
两人发出整齐的脚步声。
身体逐渐被黑暗的巨兽所吞噬。
伴随着自己的脚步声穿过小屋,打开通向楼顶的门。
......黑暗转为了昏暗。
市区的夜景盈满了视界。
和大多数的楼顶一样,空旷旷的,毫无特别之处。
铺满的水泥地板,以及......站在边上的短发少女,临死前的眼神令我感到不安。
仿佛想要告诉我什么。
看风景的心情荡然无存,有的只是兔死狐悲的悲伤感。
在楼顶上看到的夜景,与其说是绚丽更不如说是令人不安。
昏暗,市区中四处的灯光仿佛深海鱼在眨着眼。
这座美丽的夜之城,丝毫没有为一名自杀的少女所动容。
如果说自己所看到的景物就是世界的全部的话,那么现在,世界的确陷入了沉睡。
尽管看起来似乎会睡到世界终结,但可惜只是暂时的。
这种寂静比任何寒冷都能让心像绞紧一半痛。
虽是夏天,却像冬天一般。
与眼前的街道对照一般,夜空凛冽得更加引人注目。
城市是深海,这边则是纯粹的黑暗。夜空中的群星如宝石般闪烁着。
月亮借助太阳的光辉散发着令人向往的光芒。
真是一个狡诈的家伙。
日,月为异世界的大门,当日月重叠在一起之时,异世界的大门就会打开。
代表死亡的月,代表生命的日。
......
门被拉开,走进来了一个手里拿着大的塑料袋和黑色高尔夫伞的哥特萝莉,毫不犹豫的坐到了我的旁边。
本来这个位置就是她的吧,虽然没有固定位置,但是人类总喜欢坐在第一次坐的位置上,这算是恋家情怀吗?
「喂,给我坐到一边去。」
没有反驳身体轻轻挪了一下。
「这才对,狗就要有个狗样。」
「你这个平胸萝莉说谁是狗呢!」
好不容易感觉自己变的高冷起来,但却因为她又变成了逗比。你还我的高冷!
「你这个笨蛋说谁是平胸!」
「你难道不会自己摸一下试试吗!」
「你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吗?」
「不,请饶小的一命,我是一只狗,一只卑贱的狗。」
可笑,在生命面前,任何东西都是渺小的,包括尊严,反正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干了,自从碰到这个家伙,这种事情我就变的熟练了起来。
海棠将手中的伞放了下来,盘坐起来看着手中的书,手拿着零食不停地往嘴里送去。
从之前就很奇怪,这本书究竟是什么。
然后伸头看去,这书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就算在哪里见过也不稀奇,毕竟在我家里蹲的时候,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书了,因为我的卧室里堆满了书籍,甚至还有被书淹没的回忆。
「晚上有祭典哦。」
讨论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切换到了这个上面。
等一下,如果是祭典的话,那他们这里的习俗......
这次不会又是我吧!
「那个,这次祭典被选中的人是谁?」
「什么选中的人?」
海棠对于我小声的问道的问题回答。
「唉?没有吗?这里不是有着祭典的时候要将外地人弄晕带到祭典上的习俗吗?」
「你说那个啊,村长说这种过时的习俗就不用了。」
「唉......过时!」
那"表世界"是怎么回事啊!为什么会有一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。
在讨论的时候,天也逐渐的暗了下来。
祭典所举办的地点,在后山上,有一条石阶通往山顶,在山顶之上有一个神社。
女生们穿着浴衣,但在其中出现了一个叛徒。
依旧穿着哥特服手里拿着伞的海棠灵何,虽然有问道为什么没有和女生们一起去买浴衣,但却被「买那种无聊的东西干什么浪费钱和体力」这句话给堵了回来。
从某个地方上讲她和我很像呢。
女生们围在和人身边,男生们围在女生身边,我和海棠灵何两人走在他们的身后。
意外的没有拿书呢那个家伙,我看着走在我身边的海棠想着。
海棠低着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虽然我有去猜想她究竟在想些什么,但很遗憾并没有猜到,一丝都没有猜到,完全没有任何头绪,本来就是,我竟然会想要去猜一个来头神秘的暴力萝莉的想法,我想我的脑袋肯定是不正常了。
......
虽然不知道走了多久,现在是什么时候,但我完全可以肯定的是,我们两个绝对是和大部队走散了啊!
「笨蛋狗,到发挥你特长的时候了。」
「我才不是笨蛋狗!」
「给你。」
「嗯?这是什么?」
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。
「这是春果的内裤,你赶紧闻一下然后带我找到他们。」
「怎么可能!如果我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闻了话,我不就成变态了吗!」
「那样的话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可以吗?」
「当然可......不可以!」
「啧,你刚才明明想要说可以的吧。」
「才,才没有。」
「你看着我的眼睛。」
「看又怎样。」
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。
她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我熟悉的神情,隐藏在深处的孤独。
就和没有遇到她的我一样。
「哼,果然是说谎!」
「那个,反正也走丢了,我们先玩着吧,也许一会就碰到了呢。」
「也只能这样了呢。」
海棠走在我的前面,看着两旁的小摊。
刚刚嘴角是露出微笑了吧。
那个家伙笑起来的话不也是蛮好看的吗。
虽然胸有点平是了。
「你貌似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。」
「啊?有吗?」
「哼,看在今天我心情好的份上就饶你一命好了。」
「多谢小姐高抬贵手。」
14
眼前的是抬头仰望着我的人们,被高呼「神」。
「神」......是在指我吗?
怎么可能呢。
「混蛋啊!快放我下去啊——」
被绳子吊着的我左右晃着。
左左右右上上下下BABA,这是哪门子的奇怪秘笈啊!
「啊!妈妈,那个哥哥在干什么啊?」
「嘘,小孩子不要看哦。」
「不要看什么啊!而且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就是你们吧!」
这里是"表世界",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,我被吊了起来,其高度可以看到祭典的全貌。
我这是被诅咒了啊!
这次昏迷的原因,说实在的,我真的很难开口向各位诉说,
因为,我是被打晕的啊。
还记得那个内裤吗?海棠因为嫌麻烦就塞给了我,结果恰好被路过的内裤的主人——天上宫春果看到,然后我就被揍了一顿,其结果也就导致我昏迷了过去。
明明"里世界"里的村长就很开明,为什么"表世界"里的村长就这么墨守成规呢。
「喂!还没好吗——」
「再等一会吧!」
可恶啊那群家伙!竟然抛下我自己去玩了,而且还玩的这么开心,在这里我都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啊!
死亡的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光芒。
不知道"里世界"怎么了,第一次对另外的世界产生担忧,一种死亡的念头缠绕在心头不能散去。
......
「为什么我非要背着你这个家伙回去啊!」
身穿黑色哥特风格服饰的少女架着一个昏迷的青年走在路上,另一只手里拿着自己最爱的黑色高尔夫伞,这奇怪的组合引来前往祭典的路人的注目。
......来到村子里的海棠,此时村里一片黑暗,没有一个人影,毕竟都前往祭典了啊。
「喂,出来吧。」海棠将昏迷的春堂放在地上,看着一个黑暗的角落说道。
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的是一位男性。
身着粗糙的衣服,乱糟糟的头发。
从短袖中露出的粗壮的手臂,显示出了这位男性的强壮。
被天狗面罩遮住的的脸,手里拿着锋利的镰刀,在月光之下闪着寒光。
年龄推断应该是30左右。
面罩的男人发出难听的声音,用镰刀指着海棠。
「嗯......果然是一个非常魔性的人呢。」海棠嘲讽般自语道。
被风刮过的黑色长发飘在身后,海棠握住手里的黑伞。
「既然你用镰刀指着我,那么就算是杀掉你也可以用自卫来当作借口了吧。」
或许是听到了海棠的自语,刚刚看着躺在地上的面具男人看向了海棠,与海棠对上了眼睛。
在死亡的月光的照耀下,他的视线与海棠的视线交错起来。
没有语言的交换,就连共同的语言都没有。
海棠手中的伞顶端露出了尖刃,只有刃部的凶器。
对方的视线聚齐起杀意。
男人跑向了海棠,衣服随着风舞动着。
男性的手流动起来,手里的镰刀指向了海棠。
那强壮的手臂,划破空气产生的风声,使人不自觉的感到畏惧。
在微风吹拂的夜里,声音远远地在空中回响了许久。
镰刀被伞给挡住了,那个不知道用什么制作成的伞,镰刀击打到伞骨上发出声响。
男人象征性地朝着海棠出了一拳。
海棠向后跳去。
两人再次互相看着对方,双方都明白这只是试探而已。
男人在此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朝着黑暗的巷子深处跑去。
可能是怕刚才的声音吸引来还没有走远的村民吧。
「看样子,终于变的有趣了起来呢。」海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,确确实实的笑容。
如同魔女一般的笑容。
被吸引来的村民来到刚才两人战斗的地方。
此时这里没有一个人影,有的只是微风吹拂的感觉。
......
将春堂搬到房间里去,自己就走了出去。
在下午买零食的时候,自己去到了一个卖磨刀石的店里,在那里自己看中了一块磨刀石,只不过就是很贵罢了。
不过现在足够买的起了,手里握着刚刚从春堂那里搜刮来的钱,一个人走在路上。
......
「来了来了,不要敲了。」苍老的声音传来。
门发出「吱——」的声音。
「原来是你这个小姑娘啊,怎么了,现在有钱买那块磨刀石了吗?」
「嗯。」海棠答应道走了进去。
将手中的钱放到了桌子上,纤手朝着那块磨刀石伸去。
「小姑娘真是好眼光啊。」
「......」海棠并没有理会老人的奉承。
将手中的黑色高尔夫伞举了起来,此时老人才看到那把伞的伞柄是直的,而不是弯的,如同武士刀的刀柄一般。
海棠握住伞柄,将藏在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。
那是一把杀人的利器。
在店里开始打磨起来,如此的细心,头上冒出细微的汗珠。
在深夜里,唯一一家亮着灯光店里,一名老人看着再细心打磨自己宝贝的少女。
下一次再交手,一定可以杀死他。
少女如此的确信。
......
自己终于被放了下来,从刚才开始就有种死亡的感觉。
果然是因为被吊在天空之中的缘故吗。
一行人走在路上,看着周围的摊子。
「亲爱的,我要吃这个。」
海棠指着卖苹果糖的摊子说道。
果然啊,说起祭典,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买苹果糖和捞金鱼了!
卖苹果糖的大叔看着终于有人来光顾自己的生意,脸上露出笑容。
「现在的人到底都怎么了,连祭典必备的苹果糖都不买,再这样下去大叔回家都要被家里的疯婆子给骂了。」
大叔一边唠叨着一边将两根苹果糖塞到我的手中。
嗯~还真是甜呢。
接下来,当然就是捞金鱼了。
再捞金鱼的池子边上,蹲着一个身穿粉红色浴衣的少女,在那里不停地捞着金鱼。
那个熟悉的人影......是天上宫春果,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想起"里世界"里海棠给自己的内裤,因为当时太突然所以没有仔细看,现在回想起来,貌似是蓝白条纹的内裤呢。
「啊~为什么还是失败了啊。」
蹲着的天上宫春果的一边,堆放着一堆破掉的纸网,这数量应该有30多个了吧。
「嗯?天上宫,你在干什么?」
「啊!原来是春堂君,就像你看到的那样,我在捞金鱼啊,可是怎么都捞不到。」
这个......通过你身边堆放着的纸网我已经知道了。
「这样的话就交给我好了。」
「真的吗春堂君,真是太谢谢你了。」
「捞金鱼可是有特别的技巧的哦。」
「请捞金鱼大师指教。」天上宫蹲在我的身边说道,自己的看着我的的手。
哇塞,这脸有点靠的太近了唉,而且仔细一看天上宫长得还是蛮漂亮的吗。
「哼,花心男。」
「才不是!」我扭头朝着海棠喊道。
接下来,就是大师表演的时间了。
首先,先将手伸进食堂里摆弄着水,将金鱼弄晕,然后,
「我捞!」
在纸网上躺着一个晕倒的金鱼。
「喂!不要把金鱼弄晕啊臭小子!」
事后,我们三人受到了大叔的批评......
「不过看在那个小姑娘玩了那么多次的份上就送你们一条好了,不过下次不要再把金鱼弄晕了,尤其是你臭小子!」
我挠着头讪笑着。
回去的时候,我和海棠走在前面,天上宫走在我的身后,看着手里游动的金鱼,不停地傻笑着。
「蓝白,蓝白......那个世界是蓝白的话,那么这个世界也有可能是蓝白的喽。」因为心里一直有这个疑惑,所以无法平静下来,对于某些事情我还是很认真的。
「亲爱的,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嘀咕蓝白蓝白的,你究竟是说的什么?」海棠突然说道。
「蓝......蓝,蓝,蓝白!」天上宫突然激动起来。
「喂,天上宫同学,你,你听我解释。」
「你这个变态,给我去死吧!」
「啊——」
在欢庆的夜里,死亡的月光也不能阻挡人类高兴的心情。
当然,我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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